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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正面對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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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正面對視

這天傍晚,幼危發消息給容逾塵讓他晚點來學校。

上學後,容逾塵肩負起接送弟弟的工作。他非常樂意,因為這個工作讓他成功逃掉公司裏大大小小的會議,並且推給苦逼老父親。

接到馮可的電話後,幼危很快離開小禮堂,在學校附近的花壇邊找到她,請她去旁邊的餐廳。

他們坐在角落裏,幼危點了一桌子菜。

馮可已經擦幹淚,她雙眼通紅,眼眶也腫著。她一開始也很奇怪,因為她發現幼危沒有許諾如何幫她,而是問她陷害的事,她很快就忘記疑惑,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人相信她,願意聽她的解釋。

她迫不及待訴說清白。

說著說著,她又落淚了。

幼危安靜聽著,時不時遞上紙巾。

說完後,馮可不斷道謝:“謝謝,謝謝,已經很久沒有人在乎我的這點小事了。”

因為他們都相信她的雇主的話,那是個年薪百萬的中年男人,也相信宋西源的話,名校高材生。

她呢?高中生

幼危搖頭:“我看過基金會的扶持計劃,你願意繼續念書嗎?”

馮可卻說:“謝謝,但沒有學校收我的,我有案底。”

“可案子是假的。”幼危說,“本來就是冤案,沒有的事,可以找律師去撤銷,你的檔案就是清白的了。不過這樣做的話,還會需要你去跟很多人重覆你的經歷,你願意嗎。”

馮可擦幹眼淚,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哭泣了。

其實她不知道對多少人說過自己的經歷,三年前就重覆過無數遍,這三年裏,她也在重覆,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,說到後來,反而更多人的人懷疑她魔怔了,做錯事不願意承認,才給自己編造了謊言。

可真的就是真的,假的就是假的,馮可一如三年前,堅持著她的清白,任何可能性都不放過。

她一點也不懷疑眼前這個空口許諾的少年。

她拼命點頭:“願意。”

幼危沒有陪馮可吃飯,他結了賬,上了路邊等著他的容逾塵的車。

容逾塵翹著二郎腿看企劃案,看著他進來坐下,才吹了聲口哨調侃:“約會呢,喊哥給你放風?”

幼危不理他,扣好安全帶,示意司機可以走了。

容逾塵好奇:“那女孩什麽人,你同學?新交的朋友?”

他一點也不在乎馮可看起來貧窮又營養不良,窮不是問題,他們家有錢就行了。

幼危幹脆躺下來:“我想睡覺。”

容逾塵不再說什麽。

回到家,姜小雲掐著點燒了一桌子菜,她本來就擅長廚藝,尤其是烘培,現在又要照顧幼危,更是包攬下一日三餐,營養餐頓頓不重樣。

就是苦了容誠和容逾塵父子兩個,嘴裏淡出鳥來,經常在外面偷吃。

幼危今天就看見容逾塵褲腿上有擦掉的番茄醬的痕跡。

“志願者活動怎麽樣?累不累?”對於幼危第一次申請晚回家,哪怕只是晚一個小時,姜小雲都表現出十二分的好奇心。

她還帶著圍裙,是小熊圖案,長發紮成馬尾,素面朝天,只是位普通的愛孩子的母親。

幼危不想讓她失望,簡單地說了下他都幹了什麽活。

“還會幫忙填申請表,我的小寶真善良。”

一共也就寫了三分,都是幫不識字的人寫的,幼危都不知道該怎麽描述現在的心情了,反正不管他做什麽,在姜小雲眼裏都是好的。

姜小雲說:“有什麽困難,可以跟媽媽說。”

幼危怔了一下,看著她。

兒子的眼神讓姜小雲莫名的緊張:“怎麽了?”

幫助馮可嘴上說著簡單,但如果真的這麽簡單,馮可自己就會去做,不需要幫忙了。回來的路上,幼危還在愁找什麽樣的律師,雇主肯定死鴨子嘴硬,怎麽撬開他的嘴……

現在姜小雲卻告訴她,有什麽困難,可以跟媽媽說。

因為他現在是容幼危,不是簡簡單單連身份都沒有人承認的幼危。他可以什麽都不用做,就有關心他的父母和哥哥。

幼危奢望的所有事,對容幼危而言都不是問題,只要他想要,就有人會為他做好。

因為他叫容幼危。

幼危點頭:“有的,媽媽有件事……”

他把馮可的事說了一遍,解釋想幫助這個女孩,想為女孩申請基金會的補助,以及還她清白。對於容幼危而言做這件事太簡單了,因為姜小雲手裏有幾家基金會,這個就是其中之一,容家認識擅長各個領域的律師,甚至有專業的律師團隊服務。

而容幼危要做的,僅僅是說出這件事,就有無數人會為他完成,他不需要操心。

他第一次明白了,容幼危這三個字的含義。

晚上,容幼危抱著筆記本電腦趴在床上,他用姜小雲的賬戶密碼登錄基金會的內部工作網站。

擁有了最高權限,他想找的人對他而言,也沒有任何秘密。

他的養母,徐靜子,是基金會第一批幫助對象,甚至在基金會正式成立前,就有社會人士重點幫助。這些年的幫助清單打出來,快有一百來頁。除了幫她找工作,在工作因酒鬼黃了之後換工作,甚至酒鬼打架進局子,喝多了在路邊倒地不醒,她也會找基金會。

因為她是常年家暴受害者,一直以來都是屬於重點幫扶對象,一對一幫扶,她已經熬光了不知多少人耐心。

所有人都願意幫家暴受害者,但沒有人願意幫受家暴還願意一次次回家、把所有薪水都拿回去給丈夫的女人,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有孩子。

善良是有盡頭的。

但基金會不可能放棄她,良心會受到譴責。

幼危以姜小雲的名義,要到負責人的電話,第二天工作時間,他撥通電話,一上來就表明了身份和目的。

“小少爺,您是說……停止一切對徐女士的援助工作?這……是不是不太好?”

“為什麽不太好,我們又不是什麽官方組織,也不要民間捐助,我昨天晚上問了我媽媽,整個基金會的運作都是靠容氏的資金。容家的錢,想幫助誰,不想幫助誰,還不行嗎?”

“當然可以,就是,我們已經資助徐女士至少十年,這麽突然放棄……”

幼危聽他說完,才冷靜道:“十年資助還不如餵狗,這麽多人力財力投下去,有回報嗎?這些錢,能幫助多少需要幫助的人。我們基金會的宗旨,是幫助一切想改變命運的女性,既然她自己不想改變,還強迫她做什麽,我們不能強人所難。”

他一通電話,斬斷了徐靜子的後路。

徐靜子上一份工作是因為酒鬼三番五次去要錢才沒的,這意味著酒鬼沒錢了,賣兩個兒子的錢被他揮霍一空,其實對酒鬼來說,馬路邊喝幾塊錢一斤的散酒,還是五星級酒店喝茅臺,沒什麽區別。

而這一份工作,正是首都大學保潔,學校可以按周發工資,她可以每周往家拿錢,在酒鬼揮霍完錢,失去耐心動手前,就可以領到下一筆工資。

徐靜子的勞動協議不是和學校簽的,物業公司也巴不得趕走這個女人,整個辭退流程走了三天終於批覆完畢,連帶離職賠償金也一起到賬。

幼危當然是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,他甚至主動提出,可以幫負責人遞交《解除勞務合同證明書》。

負責人覺得小少爺真是太貼心了,感動得他快要落淚,沒有人比他更清楚,徐靜子這女人有多難纏。

幼危拿著這一張薄薄的紙,在學校的清潔房門口,找到這個在外乘涼的女人。

身份證上寫著徐靜子才四十歲,卻已經老得仿佛六七十歲,眼角有明顯的淤青,嘴角的淤青已經黑了。

她害怕被人詢問,無論什麽時候都低著頭。

幼危伸手,把《證明書》遞到她面前,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:“你好,我是來通知你,從今天起你的勞務關系已經解除,賠償金在今晚五點前已經打入你的賬戶,你可以走了。”

徐靜子沒什麽反應,她已經被辭退不知多少次,這些用人單位在避免麻煩方面無一例外的大方,她也就沒有註意看眼前的人的長相。

幼危繼續說:“另外,基金會已經將你拉黑,不再提供任何幫助,徐女士,接下來你要靠自己了。”

“什麽!”徐靜子突然震驚了,靠她自己?這些年,她已經習慣了有任何事就不分晝夜地給基金會打電話,負責人不敢不接她的電話,因為她很可憐,她沒有文化她被家暴整天挨打,這群人必須幫她!

可是她來不及表達自己多需要這份工作,眼前的人清俊的長相,以及分明溫柔的微笑,就落在她眼底。

她已經記不清這個孩子的長相了,可當幼危出現在她眼前,她又開始做起噩夢,她怕她風光霽月的親生兒子被揭穿真實身份,被送回來。

“你是……不,不可能!不不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
幼危沈默地看著她,內心深處並沒有多少報仇的喜悅,因為他清楚,報覆養母太簡單了,毫無挑戰性。

徐靜子顫抖地站起來,她的身體早就累垮了,已經直不起腰,岣嶁著的樣子像是隨時都會攔腰折斷:“對,他已經死了,幻覺而已,你們只是長得像而已……”

幼危勾起一絲唇角,用極輕的聲音模仿道:“爸爸打得好疼啊,帶我去醫院看看吧,媽媽……”

這是!?

徐靜子渾濁怯懦的瞳孔猛地瞪大!這分明是無數個日日夜夜裏,幼危曾經重覆過的話啊!只不過她一次都沒搭理過,因為她清楚寧願進局子都不能進醫院,醫院會暴露血型暴露……總之,一定不能去醫院。

這時候旁邊傳來一陣腳步聲,聽聲音,來了不少人。

幼危有些意外地看見了雲執鷹。

他來這裏做什麽?

雲執鷹身邊還有幾個人,其中一個幼危在報名那天見過,正是校長。

校長說:“這不是容幼危同學嗎。”

幼危無縫銜接地換上無辜的表情:“校長好,物業公司要辭退這名員工,他們的人不方便進學校,我來幫忙送文件。”

“辭退?哦,好。”校長眼神古怪,怎麽看起來不像是辭退?這個場面,怎麽看起來像是物業公司違規裁員,以大欺小?

物業公司違規是物業的事,到時候讓員工自己找勞動仲裁,但怎麽能叫容家小少爺跑腿?尤其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臟活。

校長立刻道:“是有什麽問題嗎?要不你還是把工作交回去,叫專業的人來幹。”

幼危裝作什麽不懂的樣子,歪歪腦袋:“不知道,校長,手續辦完了,補償金也到位,可能是這位徐阿姨不願意走吧,徐阿姨?”

“沒!沒有!我馬上就走!這就走!”徐靜子慌得不行。

徐靜子早就看見了雲執鷹,剛認識雲執鷹時,雲執鷹在這所學校念大四,她就經常偷偷溜到學校門口,一看就是一整天,那時候她不是保潔,進不了校園,浪費一整天時間就是為了看一眼親生兒子。

現在雲執鷹畢業了,也搬出雲家,她變本加厲,經常出現在雲執鷹公司附近。

那是她的親生兒子,哪怕沒叫過一聲媽,沒正眼看過一眼,徐靜子都知道是雲執鷹。

她不能讓人知道雲執鷹有她這樣的媽!當著這麽多人的面,她不能給親生兒子丟臉!

偏偏幼危惡魔一般的聲音緩緩傳來:“徐阿姨這是怎麽了?這麽著急?是不是公司違規裁員?你告訴我,我來替你出頭。”

徐靜子伸手想拿她的《證明書》,幼危卻收回手。

“阿姨?”

“沒有,我自願走人的,我這就走。”

徐靜子只想離開這裏。

然而她越是心急越是顯得這場辭退背後有問題。

這次校長身邊的人還有教育局領導,他趕緊詢問:“是不是有什麽問題?容幼危同學,給我看看,我讓秘書去處理。”

“不不不,沒問題……”

“阿姨你在怕什麽?”幼危問。

又有人說:“是的,如果是公司違規,學校替你出頭,這位阿姨,你直接說就是了,千萬不要害怕。”

“我們學校是不會和這樣一家公司合作的。”

幼危繼續說:“我剛開始跟阿姨說的時候,似乎也沒什麽,阿姨好像……是看見了誰才害怕的。”

雲執鷹沈默地盯著幼危,嘴角抿成一條線。

幼危看著他,眼神陌生而清澈,語氣更是帶著盤問:“這位先生,徐阿姨好像在害怕你,徐阿姨是基金會重點幫扶對象,我們肯定會為她出頭,請問你是……?”

徐靜子快瘋了:“我不認識他!跟他沒關系!”

可惜她越是這樣說,越是這樣表現,就像是有什麽。

看來除了裝聾作啞,其它方面,她是一點也不會。

雲執鷹盯著幼危的眼睛,淡然道:“我是認識這位女士。”

“不!不認識!”徐靜子驚聲尖叫。

在女人刺耳的驚恐聲中,雲執鷹的口吻四平八穩,毫無起伏:“她是我的親生母親。”

“什麽?!雲總?”

“不是吧。”

這下除了校長等人,連幼危心底都是一驚,他就是想嚇唬嚇唬雲執鷹而已,但雲執鷹怎麽會在這麽多人面前承認這件事?

雲執鷹承認眼前這個歇斯底裏的女人就是他母親?雲執鷹的母親,寧棠夫人,明明是個藝術收藏家,竟然是眼前這個清潔房前和乞丐差不多的瘋女人?

“可是雲總,你不是……”

雲執鷹說:“我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,一直以來關於雲家和我有個流言,我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孩子確實是真的。”

這不是幼危期待的結果,雲執鷹破罐子破摔的坦誠,讓他有些摸不清了,“校長,沒什麽事我先走了。”

他迅速離開。

“雲總,這?”

雲執鷹鋒利的眉頭這時候才皺起來:“是真的,你們不用懷疑,我小時候的確在醫院被抱錯了,只是爸媽不願意承認這件事,一直在公眾面前否認而已。”

有人的臉色開始古怪起來,雲執鷹承認這女人是他的親生母親,身價過億的雲總出入豪車,竟然讓親生母親在學校當保潔?他一頓飯就夠保潔一年的工資了,連這點錢都不願意出?

不願意養生母,還這麽坦然地承認……這個雲總。

在他們逐漸變質的眼神中,雲執鷹的手機響了,他看了一眼,“不好意思,公司有事,我去接個電話。”

他轉身走出去幾步,接通電話:“怎麽了?”

“雲總,您讓人事部挖來的那個員工,就是從容氏挖來的那個員工,剛剛辦好入職手續,就有警察把他帶走了。關鍵是當著全公司的面,這件事肯定瞞不住媒體,要壓新聞嗎?”

雲執鷹腳下一頓:“警察?是我們報的警?”

“不是我們,證據還沒有收集全,您吩咐過等人入職後先套話,警方那邊也在等我們消息再抓人。好像除了我們,還有人在盯著他。”

雲執鷹道:“我知道了,抓就抓了,把證據都交給警方吧,後續盯著就行。”

“好的,那媒體那邊?”

雲執鷹的公司裏都是精英,挖人和被挖都是常有的事,這要是惹上警察,明天就是財經八卦雜志頭條,就算是員工自己的問題,挖人前沒做好的背景調查,就是公司失職,妥妥的負面新聞。

雲執鷹沈默了一瞬才道:“讓他們報道吧,告訴媒體,如實報道不要胡編就行。”

“好的,雲總。”

幼危沒告訴容逾塵他今天有事,容逾塵按時來接他,在校門口左等右等沒看見人,電話都打了好幾個。

最後一個電話的終於打通了,幼危也已經走到車邊,剛接通就掛斷。

“我幫老師送點東西,以為最多十分鐘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上了車後,幼危老老實實道歉,“哥。”

認錯態度良好,讓人生不起一點氣。

容逾塵伸手揉了揉他的頭,心情很好:“沒事,哥反正也要工作,在哪裏幹活都一樣。”

幼危疑惑地看著他:“你在高興什麽?”

事出反常必有妖,他哥高興說不定想著怎麽玩他。

容逾塵把手中的平板電腦遞給他,給他看照片:“姓雲的不是想挖哥的員工?哥就讓他挖。”

幼危看著照片,照片背景是公司,一個中年男人正被警察帶上手銬。

容逾塵得意道:“你不是想幫那個女的嗎,媽都告訴我了,我就立刻讓人調查,誰知道他竟然也是雲執鷹要挖的人,反正報警是要報的,我幹什麽在自己公司讓警察抓人?正好送他一份大禮。”

幼危把平板還給他:“你找媒體了?”

拍攝角度太專業,一看就知道是專業的新聞人士拍的。

容逾塵突然坐到他身邊,把他摟在懷裏,一通亂揉:“不愧是我弟,就是心有靈犀,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,你哥我這麽八面玲瓏,肯定要讓姓雲的滿意。”

為了防止雲執鷹動用人脈壓新聞,容逾塵特地找了自家媒體。

下黑手到這種地步,可見雲執鷹把容逾塵氣得不輕,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,但幼危拍了拍手。

乖弟弟這麽捧場,容逾塵十分受用,路過商場的時候,讓司機停車,親自去買了根冰淇淋,允許幼危舔一口。

幼危吃了那麽多頓營養餐,早就饞得不行,可惜姜小雲什麽都順著他,就是在吃的方面管得非常嚴。

·

這些年來,馮可從沒有想過還會有機會回到學校,雖然她的同學都比她小很多,但那有什麽關系呢,她可是重新回到高中,準備明年高考。

在基金會的幫助下,她成功入學首都大學附屬高中覆讀班,學校有宿舍,她也不用擔心住宿問題。

生活就是這麽奇跡般好起來。

馮可在校外吃完晚飯,準備回去上晚自習,她從首都大學校門前路過,忍不住多看一眼,就是在這裏,她的生命出現奇跡。

然而她卻看見校門口一陣騷亂,人群中有人在高聲喊什麽,又馬上停了。

馮可膽子很大,忍不住湊過去看發生什麽,她看見路邊停著兩輛警車,穿制服的警察壓著一個年輕人穿過人群。

年輕人認命地低著頭,被指指點點。

馮可震驚地看著這一幕,眼睜睜看著宋西源被押上警車,警車離開,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,她才找回理智。

她成功入學前,基金會安排律師聯系她,說關於她的案子有反轉,那就意味著,冤枉她的人會繩之以法。

她掏出手機,發了條短信:

【今天是我回到學校的第一天,我路過首都大學,看見宋西源被抓,謝謝你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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